这时他就不得不感叹诸伏景光的卧底素养实在过硬,就算变成了幽灵也依然难以从他口中套出什么话来。胡桃每次都是兴致勃勃地去找他,说是自己这次一定能有所进展,但每次都是铩羽而归,连真名都没能问到。“怎么贵呢?读书人专用的东西,不贵的。”笔匠解释,“要不,看小姑娘你跟我有缘,减个十文钱卖给你?”说不恨是假的。要她如何不恨呢?她甚至跪在地上如此卑微地恳求,求娘放她一条生路。这样吃人的爹娘,为了儿子,好像要把她最后一滴血吸光才肯罢休。一头利落的短发吹到半干,一绺一绺地垂了下来。唐珞早习惯了,只是翻了个白眼,也懒得多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