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桌上的醋壶给她碗里倒了一点醋,又给他自己的碗里也加了醋:“他们家的面筋塞肉,用的不是油面筋,而是水面筋,都是头一天晚上洗出来的面筋,包了肉。面筋滑爽柔韧,我在国外的时候,和舒彦兄去唐人街还能找到生煎馒头和小笼馒头,这个双档没找到过。”裴行昭声音淡淡的,“陆麒杨楚成身故后,陆家伯母、杨家伯父承受不住丧子之痛,先后病故。两家被官兵困在宅邸期间,生生饿死了不少人。一条条人命,你们拿什么来还?顾青娇这句半吊子的道德绑架令杰森接不上话——以往的中文老师可没有教过他该怎么对付这些。他无奈地挠挠后脑勺,表面有些为难,但又拒绝不上来。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,让她闻到那一身酒气。容山堂是五开大间,绕过堂屋,隔着一扇硕大的雕花窗入内,便是宽阔的明间,华丽的灯盏,繁复的摆设,每一物无不精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