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望向顾尧,继续举着手里的许愿条,笑眼里是得寸进尺的皮实劲儿:“顾队,咱格局大一点儿,路走宽一点儿,不要拘泥于小节嘛。”她想了想给章韶打了个电话,这家伙的门路很广。白衣少女并未在墓前忙碌,毫无形象地仰躺在树下,不顾垂云髻及芸水袍凌乱,目不转睛地盯着天上流云,连有人过来也不在乎。她脸上没什么表情,既非哀伤也无欢喜,就呆呆地望天。裴行昭的袍泽大多明白这一点,自去年年底就跟她说,今年开始就根据所在之处的情形想想办法,最不济还有屯田,即便只是将屯田的收益增加,也是个长久经营的事由,但这类事没一两年的试炼是得不出结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