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仆从的服侍,心安理得地使用着那些价值连城背后却沾满鲜血的衣裳首饰,她了解物价只是听从祖父的教导,不让她脱离现实,浮于人世之上,她现在做的所有一切并不是因为她善良,而是出于多年的礼教熏陶,她从来就不是个善良的人。高大的树木郁郁苍苍,巨大的树冠连成一片,在地面上洒上浓浓的阴影,一眼望不到边界。她要是往哪个边上一坐,那边的车轱辘就沉下去了,车子拐弯、或是压到凹凸不平的碎石板时,马车就要往她那边晃荡,虽然不会翻车,却让人提心吊胆的,她坐中间才稳当。栾槿一走快两个月了,最开始两人之间的距离短,几乎每天都能通上一封信,后来距离远了,就四五天一封信,胖乎乎的黑信鸽累得瘦了一大圈,连叫声都从“咕咕”变成了干瘪的音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