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出去没一段路,知道以后可能见不了几回面,没忍住回头一望。门口的叔嫂二人并肩而立,身上穿着一色的衣衫,领口和胸前都绣着大片花纹,远瞧着好像扯了一匹布做的。挺拔的青年略微垂下头,像是在听身前的女人说些什么,一手将刚收的随礼递给她。“何止啊!我看这个少夫人,根本就是没安好心。你听谁说过,自家老人过寿用纸花的?这分明就是在诅咒老太爷!这根本就是还没进门,就眼巴巴盼着老太爷有事,仗着自己有一双儿女,好把整个司家都攥在手里呢!”刘管事在一旁接话:“那边什么都不缺,也打扫过。表姑娘今晚收拾了东西,明儿个就可以搬过去。”傅太太哼哼一声:“如今上行下效,政府要员,军中将领多以跟老家发妻离婚,求娶进步女学生为荣,还说是为了江山爱美人,向陈规陋习宣战。这是把老古话:糟糠之妻不下堂。给丢马桶里了。把见异思迁,喜新厌旧,从马桶里捞出来,捂在胸口当宝贝了?所以不管你做得好不好,也没谁会管你是不是一旦离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。他们只想一件事,那个女学生能给他们带来什么?”